唐晓敏
叶圣陶曾这样说:“少数人有了很深的造诣,多数人只落得一辈子读不通写不好,这不是现代教育所许可的。从现代教育的观点说,人人要作基本练习,而且必须练习得到家。说明白点,就是对于普通文字的阅读与写作,人人要得到应得的成绩,绝不容有一个人读不通写不好。” (“国文教学的两个基本观念”)
叶圣陶认为,现代教育就是“人人要得到应得的成绩,绝不容有一个人读不通写不好。”似乎有理,但细想,则有问题:孩子的智力是不同的,同一学习内容,聪明的孩子很快就会了的。智力差一些的就得多练习,更差的孩子,练习的时间更多。若是“绝不容有一个人读不通写不好”,那就只有一个办法,即只能是根据智力最差的学生的接受能力,来安排所有学生的学习内容与学习的时间。
若这就是“现代教育”,那只能说,“现代教育”是不可取的。
对这种教育的弊端,有识之士是看得很清楚的。如胡适虽大力倡导西化,但对现代教育却有清醒的认识,胡适说:
“现在学制的大弊就是把学生求知识的能力看得太低了。现在各级学堂的课程,都是为下下的低能儿定的,所以没有成绩。现在要谈学制革命,第一步就该根本推翻这种为下下的低能儿定的课程学科!”(胡适:“中学国文的教学”,《旧文重读 大家谈语文教育》,第33页,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,2007年)
胡适所说,击中要害。不过,中国现代教育听的是叶圣陶的话。